32年前,丈夫因病去世,留下3个年幼的子女和年迈的婆婆,她擦干眼泪,默默地撑起这个家。
17年前儿子患病失去劳动力、儿媳离家出走时孙女才1岁多,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数年前小女儿因病去世,大女儿至今卧病在床。精神和身体备受折磨的她从不曾放弃,靠着几亩薄地,摘掉了贫困帽,活出了村民眼里的一段传奇。
这是黔江区正阳街道团结社区70岁老太曾启仙一路走过来的经历,在别人看来这连番的苦难足以让人崩溃。但曾启仙一直乐观的面对生活,她说,我要多活几年,多种几年地,直到孙女长大成人,让儿子有个依靠。
曾启仙劝子换上干净衣服
丈夫病逝 独自养大3个子女
今年70岁的曾启仙,早些年的时候原本有一个很幸福的家。丈夫张维青对她倍加呵护,婆婆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膝下三个儿女可爱活泼。然而随着1988年张维青的病逝,她的家庭发生了巨变。
“她老公去世的时候她才30多岁,上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婆婆,下有三个年幼的子女。看着她每天如陀螺一样忙个不停,我们这些邻居都很替她担忧。”曾启仙的邻居李明荣老人回忆,她婆婆在世的时候常说能娶到这样一个媳妇,是他们老张家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1990年婆婆也离世,离世前她曾再三劝曾启仙,你还年轻,如果遇到合适的就走吧。“我还有3个孩子,有他们在家就在,我哪里也不去,我要把他们养育成人。”曾启仙握着婆婆的手说。
丈夫离世数十年,期间不少人上门给曾启仙说亲事,都被她婉言谢绝了。她说,“让我改嫁算什么,这个世界上谁能像我对自己的子女一样对他们。”在她发了几次火后,从此再没有人敢劝她改嫁的事。
儿子病了17年 她从不曾放弃
伴随着3个子女各自成家立业,曾启仙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颐享天年了。然而天有不测风云,2001年的一个深夜,儿子张建平突然头痛得满床打滚,送至医院后被确诊为癫痫症。
“他这一病,这个家就越来越不像一个家,儿媳随后离家出走,留下了还在襁褓中的孙女。”提起那段往事,曾启仙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媳说是去外面打工,已经好多年不和家里联系过了。
由于家庭贫穷,加上张建平的不配合,他的病越来越严重。发病的时候总是抓到什么扔什么,甚至打孩子。“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砸了,他发病时我拉不住,只能把孙女抱着躲好,等他不砸东西了再回来慢慢收拾。我家原本十几个坛子被他砸得只剩一个了。”曾启仙告诉记者。
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随后的日子里,曾启仙的两个女儿先后生了病,小女儿甚至因病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连续的打击让曾启仙措手不及。可为了儿子,她把眼泪藏在了心里。
儿子病得越来越严重,连穿衣服都要曾启仙动手,听说武隆那边可以医好儿子的病,曾启仙四处筹钱,终于在2017年的春天把儿子送到了武隆精神病院疗养。
打那以后,每隔半个月,黎明时刻正阳火车站的月台上就会准时出现曾启仙那孤单而又坚强的身影,她要坐火车去武隆看望病重的儿子。从黔江到武隆三个多小时,陪儿子一个小时左右后她又要乘当天下午的火车回来。因为家里还有4头肥猪和一群小鸡等着她回来喂。
起早贪黑 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因为家中有个病了17年的儿子需要照顾,曾启仙这些年坚持着喂猪、种田、卖菜。每天凌晨5点就起来下地干活、晚上10点多才能上床睡觉。这样的生活,她坚持了17年。
曾启仙家2014年被评为建卡贫困户,由于她的儿子身患精神类疾病,曾启仙老人每年靠喂猪、卖菜获取收入,支撑一家三口日常的生活、医药开销。曾启仙告诉记者,虽然有政府的支持帮助,但是自己还是要勤奋实干,改变生活状况。
“每逢黔江赶集的日子,老人总是凌晨三点就和我们一起上路,到黔江桃子坝去赶集卖菜挣点生活费。夏天还好,冬天的时候每次看到她半夜守在桃子坝菜市场外面等着开门。”经常进城卖菜的蔬菜大户钟百建告诉记者,她这一生可以说是多灾多难。
“我现在一年喂3头肥猪、种点花生、豆子等经济作物,再卖点菜,生活还算勉强过得去。”当记者询问曾启仙一天能睡几个小时时,她笑着说,看时间吧,忙的时候四五个小时一晚上。
采访当天,记者是在菜地里找到曾启仙老人的,才上午10点多,她却已经锄完了半亩菜地的草。
团结社区居委会主任刘素荣告诉记者:“我从小就知道这个老人家,这些年来家庭的重担全压在她身上,就是靠着吃苦耐劳、自力更生的精神,有政策靠政策,但不依赖政策,她家在2015年底实现了脱贫,成为正阳街道团结社区脱贫巩固关注对象”
以苦为乐 希望撑到孙女长大
如今,现年70岁的曾启仙,每天早上5点多钟起床下地,9点准时回家给儿子张建平做早饭、喂猪。附近有零工的时候她就去给人打零工挣生活费,没有的时候白天就下地种菜、晚上回来还要洗一家人的衣服。每天工作10多个小时。长年累月的劳作让曾启仙的脸布满了皱褶。
在采访中,曾启仙讲起家庭生活,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她说,“孙女雪莲很聪明,现在在黔江上高中成绩很不错,这让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就希望自己可以多撑几年,希望她长大后可以代替我好好照顾她父亲,我也就放心了。加上现在政府政策好,一家人都有低保,儿子现在也已经接回来了,陪着他我觉得很知足。”
在团结社区,提起曾启仙老人,村民们无不感慨。“老人家是我最佩服的人。”村民李明荣等人称赞道。
“不管她自己再苦再累,从来都没有来找干部说过一句,要过一分(钱),顶多就是我们下村的时候,喊我们顺路帮忙给她住院的儿子带点吃的穿的,真的让我们很感动。”正阳街道宣统委员陈光文说。
(记者 田丹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