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曼有约】初恋美好,往事不要再提

  倾诉人物:刘女士(化名)

  倾诉时间:1月7日

  一别多年,曾经的他(她)是否还好?没有得到的最好,没有得到的遗憾心永远在骚动,今天的故事主人公讲述了她与初恋旧情重燃、引发婚姻危机的故事。

同学会上再遇同桌的你

  去年,高中同学建了微信群,在群里互聊旧日时光,约好大家聚一聚。

  多年不见,想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平时保养花费了不少时间、金钱,擦不同的护肤霜、精华素、祛斑霜,贴不同的面膜,用昂贵的眼霜,但层叠涂抹、精心保养的的脸哪能与年轻时相比?我想,即便是青春不再,也要在同龄女人中光彩夺目。

  同学说他也要去,高中时我和他是同桌,日子长了我俩互相喜欢。爸妈发现他约我的纸条勃然大怒,立马托人转校,我妈天天接我上下学。分手后一别多年,再无联系。

  聚会那天,我对镜细细地收拾了一番,头发微卷盘在脑后,蛾眉淡扫、朱唇轻点,穿上新买的藏青色旗袍领蕾丝连衣裙,喷上香水出了门。

  一群中年男女惊呼、嘻笑,感叹彼此容貌的变化。四下搜索,我没有看到他,微微有些失望。

  房子、官衔、豪车、年薪、子女等话题,成了聚会炫耀的资本。有人意气风发,有人沮丧失落,浅笑寒暄中分出三六九等,不多时便按层次坐到了一起。我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与旧日要好同学简单寒暄后坐在角落里听他(她)们畅聊。

  “好久不见。”他走了过来,说:“你还是那么漂亮。”

  “哪里,老了。”我略为慌乱,说:“刚刚没看到你。”

  “单位临时有事要处理,所以来晚了。”他穿着休闲西装、白色衬衣,刮了胡子,没有中年发福,身材挺拔。

  饭桌上,大家喝酒、唱歌,气氛越来越热烈。昔日内敛的他经过社会锤炼,如今能说会道,段子多不黄且俏皮,逗得同学们哈哈大笑。

  有同学敬酒,我推辞不过连喝了几杯满脸通红。他坐在我旁边,接过杯子帮我喝。酒精刺激下的同学们起哄,说我们是老情人,要喝交杯酒。

  我害羞不肯,他见我不好意思,笑着说:“我俩碰杯喝一下,意思意思。”

  那种闹哄哄的场合人很容易冲动, 一帮四十岁的男女不同意,我俩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喝了交杯酒,现场笑声一片。

  饭后,大家去KTV唱歌,同学们点了《同桌的你》《可惜不是你》《当爱已成往事》,让他和我合唱。唱歌时,我和他四目相对,往事涌上心头。

  他邀我跳舞,初恋时美好而青涩,而今我们已是熟男熟女,相拥而舞时心砰砰地乱跳。

婚姻之痒堆积,心兽蠢蠢欲动

  此后,他加了我微信,简单说了这么多年的生活变迁,现在是主城一家单位的负责人,妻子是医生,夫妻俩各忙各的,孩子读高中住校。我也简单说了自己的生活,丈夫先是在单位干,后辞职单干,我全职在家,孩子在主城,高三快毕业。

  结婚多年,夫妻日常交流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相看虽不两厌,但早已没有激情。与初恋重逢旧情重燃,我俩暧昧地在微信上嘘寒问暖,我叮嘱他应酬多要注意身体,他发来俏皮的微信表情,有你真好。

  年轻时他喜欢写诗,我问他还有这个爱好吗,他说早就没了写诗的激情,但喜欢听音频。他发给我一个链接,一个男人温柔的声音传来: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我以为,他通过这样的方式,表达他对我的感情。丈夫从不会给我发这些,每天在工地、公司忙碌,早出晚归,不看电影、不看书,更不会关注诗,没有生活情趣。

  他推荐了几个读诗的栏目,在他的影响下,我相信生活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我越来越喜欢诗,他说他老婆没情趣,每天在医院忙,累得回家倒头就睡,要不就出去打麻将。每天和他微信聊天后,我神采风扬;倘若他忙或不方便聊天时,我茶饭不思,时不时看微信,怕错过与他聊天的机会。以前我手机乱放,现在随时提防,不让丈夫动我的手机。

  丈夫睡觉鼾声大,有时候打牌回来晚,我嫌他扰了我的睡眠,会将他赶到客房。熟悉的人,熟悉的床铺,熟悉的套路,夫妻俩隔段时间睡一睡,就像例行公事,躺在一起没有冲动。婚姻之痒一点点堆积,心兽蠢蠢欲动。

  微信聊天终究是精神慰藉,聊久了就想见面。他借口出差回来,我闻讯细细化妆,岁月不饶人,我特别在乎他看我的眼神,怕他看到我的细纹和淡斑。

  见面约在一家环境好、地理位置较偏的餐厅,包房里就我和他,上菜的服务员眼神怪异。我是第一次背着丈夫与别的男人约会、用餐,有些拘谨,没有微信聊天时的俏皮。他草草吃了饭,便说开车累了要回宾馆休息,邀我上去坐坐,一会送我回去。

  进了房间,他说开车几小时灰多,进卫生间冲冲。我在外面坐立不安,他洗漱后穿着浴袍出来,说:“要不你也洗洗?”

  我脸一下通红,说:“算啦。”

  他走过来,坐在沙发扶手上,距离很近,呼吸很粗。

  我惊慌失措时电话响起,是丈夫。我走到另一边,慌忙接通电话,说和朋友刚吃完饭,马上回家。

  “你要走?”他很失望,脸色难看。

  “嗯。”我拎起包,慌张离去。

物是人非,往事不要再提

  他很失望,连着几天没有在微信上说话。我问他,他也不理。

  他生气我理解,可是我不敢踏出那一步。聊天暧昧,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若是越界、失了城池,便是原则问题。在我没有想清以后的路怎样走时,我不想置婚姻于死地。

  冷落我半月之后,他发来无奈的微信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热络。全职主妇的我不再空虚,迷恋微信聊天,丈夫奇怪最近我没有埋怨他应酬多、回家晚。微信上的日日撩拨让我胡思乱想,幻想有一天我为他煮饭,照顾他一日三餐,听诗吟诗,诗情画意地生活。

  我对丈夫说要去主城看儿子,丈夫说上去儿子也不在家,周末我陪你去。我称先去收拾下,买点菜,周末儿子回来犒劳他。见我坚持要去,丈夫没有拦我,我到主城梳洗涂抹后去了一家餐厅,他赶来后点了菜和红酒。等菜上桌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丈夫出现在面前,怒气冲冲地问我:“他是谁?”

  我大惊失色,惊慌失措。盛怒之下,丈夫顾不得颜面、风度,暴跳如雷地说:“难怪你最近一段时间心不在蔫,你胆子太大了,竟跑到这儿来和野男人见面。”

  见我不说话,丈夫迁怒于他,怒骂他不是好东西,问他是哪个单位的?他很慌乱,一开口就将责任推到我身上,说和我是同学,我来主城约他见面吃饭,他就来了。

  “你约他见面做什么?”丈夫怒问我。

  “没什么,老同学见见面,吃吃饭。”我支支唔唔地说:“回家再给你解释。”

  我恨他没有男人的担当,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丈夫转身扬长而去,我灰溜溜紧跟其后。

  回到主城的家,我向丈夫解释,说和他只是同学,偶尔在微信上聊聊天。丈夫不相信,要看我的微信,我坚决不肯。 “这段时间,我就发现你不对劲,以前手机随便放,最近手机你都捏在手里,谁也不让碰。”丈夫怒吼:“坐几个小时车你跑过来,就为和普通同学吃顿饭,鬼相信?!”

  丈夫抢手机,我情急之下将手机摔到地上。“呯”的一声巨响,砸在我和丈夫的心上。“刚才在餐厅,你和那男人的眼神、表情我都看见了。我听你的话回来,你以为我傻呀?我他妈的是在给自己、给儿子留脸,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离婚!”气极的丈夫恨恨地摔下这句话,连夜开车返回。

  门被丈夫狠狠摔上,想起餐厅里他一副与己无关的嘴脸,我很想臭骂他一顿。我的家庭被搅成这样,他竟撇清自己将我置于险地。我冲下楼,买了新手机,立即拨打他的电话,电话关机。

  第二天一早,我又拨打他的电话,传出温柔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我连续拨打,仍是这个声音,我才意识到,我的号码被他设置成“骚扰拦截”黑名单。我不甘心,买了新的手机卡,用新号拨通了他的电话,恨恨地问:“我约你是真,但昨天那样的场合,你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承担全部后果?”

  “我一会给你打过来。”他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他拨通我电话,说:“昨天我不该那样说,但你来时也该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家里人发现了闹起来,我们都不好做人。我俩都有家庭,总要注意影响。你老公昨天那样,我不关手机怎么办,总不能让他打进来、闹到我家里?”

  “手机关了,你和你的家庭安全了。我呢,你想过我没有?”我质问:“现在我丈夫要离婚,我怎么办?我们聊那么久,你要给我个说法。”

  “你想办法劝劝他,几十年都过来了,离什么婚。我们就在微信上聊聊天,什么都没做,我给你什么说法。”他说:“过去你嫌弃我,没和我在一起,现在我们俩也不可能在一起。以后不要再找我,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你是个王八蛋!”我对着话筒狠狠地说:“你让我恶心。”

  现实给了我重重的一耳光,我这才意识到,我俩微信上的感情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于他是情感补偿,于我是填补空虚,生活中不堪一击。我抽出新卡,扔进垃圾桶,垂头丧气地回了主城的家。儿子晚上要回来,我打起精神,煮了一桌子的菜。儿子回学校后,我坐车返回。我向丈夫解释我和他除了聊天,没干出格的事。他不信,我摔手机不让他看微信的举动让他寒了心,也失去了信任。

  我不想离婚,做了这么多年的主妇,无一技之长,拿什么养活自己?儿子要高考,我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婚添乱。

  不想离婚,我卑微地活着。

  丈夫冷静下来,不再提离婚,将自己的衣物全部收拾进了另一间房。我俩不一起吃饭、睡觉,为了孩子住在同一屋檐下,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采访手记

  初恋被岁月的稀释剂、回忆的唇膏涂饰,青春最好回忆刺激了平淡的中年,旧情重燃得到暂时的情感慰藉。生活琐碎,身边人却因为太熟悉,而忽视了她(他)的好。

  这世上除了夫妻情,还有其他美好的情愫,把这些美好藏在心底,默默放着就好。旧日时光再也无法回去,有些事、有些人早已物是人非,唯身边人同患难坚守,请珍惜身边人。

  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编辑:陈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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