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物语】老屋

  ◆云昌明

  家乡的老屋,经历了久远年代和峥嵘岁月风风雨雨的冲刷和洗礼,这里曾经居住过几代人。老屋在一次强台风中被吹倒了,十多年前在原址上重建老屋,由于对老屋的一份特殊的感情,我经常回家看看。

  推开斑驳陆离的木门,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堂屋,眼前的景色不免让人感到悲凉——这就是让我魂牵梦萦的老屋。

  在儿时的印象中,老屋幽暗,每逢阴雨天,老屋就有股说不出的味道,那是一种闭塞的气味,吸在鼻子里酸溜溜的,时时打喷嚏,土墙斑驳脱落,墙脚处长满了一层厚厚的青苔,土墙倾斜,摇摇欲坠。这里是我出生的摇篮,这里曾经居住过茂、逢、昌、大、惟云氏五代人的子子孙孙,爷爷和奶奶在简陋的老屋里度过了艰难的一辈子。屋龄约有二百余年了,屋顶瓦面由褐赤色渐渐变成乌黑色,也长出了很多青苔,瓦面破裂剥落,多处漏雨,青苔丛生,破旧不堪,依稀可见。

  据村里老人说,过去要建一间舂墙屋很不容易,所谓舂墙屋,顾名思义,就是用红土和砂子结合堆积起来用模板夹成的土墙的房子叫做“舂墙屋”。要准备很久很久,要动员全村的男女、人力、物力互相帮忙,木工要把木材锯成一大块一大块的木板,木板不能太薄了容易破裂,太厚了又笨重,浪费木材,不薄不厚为宜,然后把木板连合起来装订成夹墙模板;用人工到坡上把红土和石子一担一担挑回村里做屋土地,用1:1比例的红土和小小的石子,再加上石灰和红糖及水搅拌成砂土浆灌注入夹墙隔板里,等凝结后便成了“舂墙”,舂墙屋要求非常严格,舂墙屋的墙壁不能太厚了,占据建筑面积,变成臃肿;太薄了容易倒塌。海南是个多台风和暴雨季节的海岛,俗话说:“树高怕雷电,屋高怕狂风”,舂墙屋一般高度,为什么选用红土,因为红土粘合性好。

  茂、逢、昌、大四代人都是在老屋里结婚的,生男育女,繁衍生息,哺育后代。我也是在古色古香的老屋结婚的,1958年参军退役分配地方工作。每逢过年,也总不忘回老屋去看看,在原址上重建的老屋,不论时代怎样的变迁,但老屋的原地旧址不会改变。屋顶还是横条、桷子、瓦片和瓦公结构,仅有墙壁是用红砖筑就不同罢了,逢年过节,我们全家大小都回去祭拜列祖列宗。虽然是新建老屋,但我们习惯还是叫做“老屋”。

  不久,老屋先是送走了爷爷,接着又送走了和蔼可爱的奶奶。想起老屋,我不禁怅然了。幼时的我,经常依偎在奶奶的身旁,夜幕降临,我又喜欢坐在门槛上,数着天上的星星,听奶奶讲述那遥远的、美丽的传说。

  还记得奶奶为我煮鸡蛋的情景。儿时的我好像特别馋,奶奶经常为我煮鸡蛋吃。那时,我总是静静的坐在柴灶旁,只见奶奶麻利地将蛋放在锅里,盖好锅盖,接着加火……看着奶奶一遍遍地翻动,闻着那淡淡的蛋香,我不住地咽着口水,并一遍又一遍地催着奶奶“好了,好了,熟了……”,可奶奶好像故意为难我,迟迟不肯捞起,这时奶奶才将蛋盛起来,端给我这“小祖宗”,奶奶在一旁看着我吃,还不时提醒我别噎着,但我从来也不看见奶奶尝一口鸡蛋。

  想到这些,我的眼睛模糊了,老屋啊,你是否听到我在呼唤你?门前和我同龄的杨桃树,你还记得我吗?奶奶啊!我好想念您!好想再依偎在您的身旁,再尝尝您煮的鸡蛋。

  老屋,我的襁褓之地,我多想回到它的身边,倚坐在门槛上,再听听奶奶讲述那遥远的、美丽的神话传说,再听听妈妈那动听的摇篮曲,再听听父老乡亲和邻里之间亲切的问候……

  老屋,幼时村里小朋友玩耍嬉戏的地方,

  老屋,时光岁月在这里流逝,

  老屋,载着我的童年梦想放飞。

编辑:陈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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