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温暖的煤油灯

  ◆刘红廷

  提起煤油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以前出生的人们都不陌生,那时候农村还没通电,家里也买不起蜡烛,于是千家万户就都用煤油灯照明。暗淡微弱的煤油灯光,照亮了无数人童年的身影。

  煤油灯就是用一种器皿将煤油盛在里面,从器皿里引出一颗棉绳做灯芯,用火柴点燃后可以发出亮光,在晚上照明用的生活必需品。我们村子里家家户户用的煤油灯,一般都是自制的,不用花钱。找一个玻璃瓶,将瓶子的铁盖子钻个孔,用薄铁皮裹着棉纱头做成灯芯,穿过铁盖的孔,然后盖上盖子,瓶内倒上煤油,即可照明了。

  慢慢的集市上能买到带玻璃罩子的煤油灯了,比自己做的土煤油灯亮多了,家里条件好些的就点上了带罩子的煤油灯,我们家一直都是点自己做的煤油灯,直到八十年代初。再后来市场上出现了带玻璃罩子的煤油马灯,比带罩子的煤油灯更亮,而且可以拎着走,不怕风吹,是那时夜间行走或在室外干活的主要照明工具。

  虽然煤油灯的光亮如豆,却给千家万户带去了光明,也点亮了一代人快乐的童年,每盏油灯都曾象征着一个温暖的家。

  在那时的农村,由于煤油紧缺且价钱贵,点灯用油非常注意节省。天黑透了,月亮也不亮了,各家才陆续点起煤油灯。为了节约,灯芯拔得很小,灯发出如豆的光芒,连灯下的人也模模糊糊。灯光星星点点,飘闪飘闪。忙碌奔波了一天的庄稼人,望见家里从门窗里透出来的煤油灯光,疲倦与辛苦荡然无存。

  煤油灯也伴我从小学读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到我参加工作。七十年代陪我伴读的煤油灯的光线其实很微弱,甚至有些昏暗,煤油灯已经成为历史,现在的孩子也不知道煤油灯长啥样子了,可对六七十年代出生在农村的这些人,永远也不会忘记,是小小的煤油灯陪伴着我们学知识学文化,走在成长路上的。

  记得小时候,每到晚上,几兄妹就围坐在煤油灯下,或看书写作业、或嬉戏打闹,小孩的天性总是会惹出一些事端,煤油灯总在我们的嬉闹中一次次的被摔坏。每一次摔坏都会遭到母亲的训斥,严重的时候还会遭受一顿皮肉之苦。

  尽管总是挨母亲的训斥,可是仍然阻挡不了我们兄妹在煤油灯下的嬉戏、伴随着煤油味的其乐无穷的童年。

  有时候,父亲心情好的时候便会在煤油灯微弱的光亮下,给我们讲三国、讲水浒、讲西游记……每一次的“且听下回分解”,是我们最不愿听到的结束语。虽然很多都是重复的老故事,可是我们几兄妹却百听不厌,每晚的感觉都不一样,乐趣却是相同的。就这样,我们每个晚上都会聚拢在昏暗的灯光下,听父亲讲那些引人入胜的故事,也听外屋母亲做饭的锅碗瓢盆的声响,伴随着蛙鸣虫吟……就这样,我们一家人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忘的晚上。

  疯玩是儿童的天性,当然我也不例外,我们上坡砍柴、放牛割草,总是玩得忘记了回家的时间,有时候要在夜里很晚才能回家,每到这个时候,老远看到从家中窗户上透出来的煤油灯光,我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所有的恐惧都一扫而光,高兴而勇敢地向家中奔走,就像远方归来的航船找到了闪光的灯塔一样。

  灯光意味着温暖,意味着爱,象征着家。有了灯光,虽然只是微弱的灯光,也是一个家庭存在的符号!所以我对煤油灯的感情是很难表达的。后来,家里富裕一点了,就开始买厂家生产的煤油灯或污染小一些的蜡烛照明。再后来,村里都通了电,千家万户就都用灯泡照明了。从此煤油灯彻底销声匿迹,退出了我们生活的舞台。

  我老家屋里还有幸保留着我最后使用的一盏煤油灯,是玻璃材质的,外形如细腰大肚的葫芦,上面是个形如张嘴蛤蟆的灯头,灯头一侧有个可把灯芯调进调出的旋钮,以控制灯的亮度。每每看到它,就让我想起那一段苦涩而又难忘的岁月。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了我儿时的那个温暖的家。

  小小的煤油灯,温暖了一个时代、温暖了许多人的记忆,也见证了社会的发展,时代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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