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隐深山里,秋高草木苍。
葛洪丹未尽,巢父事非狂。
鸟佛虚檐度,虹垂峭壁藏。
烟霞堪作侣,倾倒白云乡。
——明·贾待旌
“丹兴县,蜀时省,山出名丹。”这是东晋史学家常璩在其所著的《华阳国志·巴志》中的一段记载。丹兴县,即今黔江区。丹砂,是道家炼丹的主要原料,丹砂提炼出的水银曾经更是王室和贵族常用的尸体防腐剂。据黔江县志记载,黔江的采炼丹砂产业一直持续到20世纪50年代,1958年,黔江建国营白龙水银厂,至次年9月,产水银0.3吨,朱砂20公斤。
虹垂峭壁藏
明代诗人贾待旌描写朱砂洞的诗句,与白龙山盛产丹砂渊源几何?近日,“诗路黔江”采访组来到位于金洞乡鱼泉村2组境内苏家坪白龙山——探洞寻诗。
洞隐深山里
上白龙山,得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蜿蜒而上。人迹罕至的道路两旁长满荆棘,脚下到处是曾经开矿留下的碎石。要是到了秋天,这正应了贾待旌诗中所描述的“洞隐深山里,秋高草木苍”。
爬上山坡,穿过灌木丛,一排矿洞在白龙山上呈一字型分布,每个矿洞与矿洞之间的距离均在四五米左右。由于这里已经废弃多年,洞口大多被杂草及灌木遮挡,部分洞内的岩壁上长满了苔藓等植物。从矿洞外部堆满的块状碎石,可以感受到这里曾经采矿高峰期的繁忙景象。
矿洞一角
虹垂峭壁藏
找到了朱砂洞,那么朱砂洞内是否真有如诗中“虹垂峭壁藏”那些如“虹”一样悬挂在峭壁上的朱砂矿原矿吗?
朱砂洞一共有十多个矿洞,到底在哪一个矿洞才能尽快找到朱砂呢?打开手电筒、拿起铁锤,采访组一行开始了探洞寻“虹”。
进洞后,同行的当地村民兰支国一刻也没有闲着。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出铁锤,他在觉得有朱砂矿的崖壁上敲打,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在矿洞内响起,崖壁上的碎石散落地面。
在五号洞穴内一处被敲打后的崖壁上,出现了一些朱红色的斑点,在采访组成员所持灯光的照射下,一道如虹般的色彩在眼前呈现,这难道是“虹垂峭壁藏”?
据了解,朱砂洞与巴寡妇清有关。巴清,生卒于秦惠文王设置巴郡之后到秦朝初期,为当时我国南方著名的大工商业主。据史籍记载,巴寡妇清一家,因擅丹穴之利数世,积聚了数不清的资财。到她掌管经营家业后,更至“僮仆千人”。她曾凭借财力而保一方平安,并对修筑万里长城给予过资助,连秦始皇也十分看重她,尊其为“贞妇”。 《史记·货殖列传》载:“巴蜀寡妇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数世,家亦不訾。”
昔日丹兴小县,今日区域中心
丹兴永铭记
“白龙山,白龙山,三个水银矿呀,千千万年开不完……”这是居住在白龙山当地居民记忆中依然记得的一首歌。
不少当地老人都还记得,1958年,为响应国家号召,白龙山朱砂洞建起了国营白龙水银厂,生产国家紧缺的朱砂、水银等物质。当时,矿上共有400多名员工,大家吃住都在白龙山上,矿洞四周搭建着矿工居住的工棚。
当地村民家中珍藏的水银
而今,这一切已是往事,但朱砂洞依然“洞隐深山里,虹垂峭壁藏”,而关于丹兴出丹砂的记忆,依然被世人铭记……
(记者 谭鹏 田丹文/图 特约审稿人 何泽禄)